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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RW】If I Lose Myself

几句提醒写在前面 
 
*第一次写德罗...满仓促,如果OOC严重了十分抱歉,有大的逻辑漏洞错字错句还请指证!>< 
 
*AU,大背景是星际迷航AOS,科学官A德拉科x星际雇佣兵O罗恩,少部分私设,不涉及情节,如果不巧有骨灰级粉丝感到不适十分抱歉>< 
 
*文题是首歌,和文章没多大关联,听歌脑洞产物 
 
*ABO但是没车...如果大家想看车..我可以试着写出来 
 
5.20快乐 
 
 
 
以下正文 
 
 
 
I stand up just to see all of the faces
 
You are the one next to me
 
—OneRepublic《If I Lose Myself》 
 
1
 
罗恩是从燥热中挣扎着醒来的。 
 
眼前却还有些混沌,罗恩凝视了几秒天花板才揉着太阳穴缓缓坐起。 
 
他看了看一旁的生理钟,从他睡下到现在才过去了四个小时,他恼火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发觉身上久久不散的难耐燥热。 
 
都是前天去接货的那个鬼地方,让他的内分泌有一点点紊乱了,罗恩想。 
 
不会是发情期要来了吧。 
 
昨天他也没有睡好觉,先是难以入眠,后是辗转反侧,一直到闹钟响起。 
 
这也是常有的事了,随着漫长的星际旅行,每次靠岸时都是不同的环境,时间空间上的切换,的确有些影响到他了,本来是一季一次的发情期,有时推迟成了地球历的半年。 
 
不过这也怪不了谁,罗恩不愿意服用发情抑制剂,赫敏劝了他很多次,但他坚持不用,推辞地说那个可能会损伤Omega的体质,普通的气息抑制剂就足够了。 
 
赫敏每次都会白他一眼,那意思有不屑有不解也有无奈。而罗恩也总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罗恩走下床,捡起散乱在地上的休闲装穿上,一摇一晃地走进了洗漱室。 
 
罗恩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有一点没褪去的潮红。 
 
一想到发情期,他烦躁地将他睡乱的红发揉得更乱了。 
 
来到格兰芬多号后,每次发情期罗恩都是一个人熬过去的。发情期是罗恩最怕的时候。 
 
这艘星舰上总共就只有九个Omega,但其中只有罗恩不愿意服用抑制剂,也只有罗恩在发情期时无人相伴。 
 
罗恩发情的时候,他的Alpha还不知道在哪个星球上搞开发。 
 
“该死的马尔福......”罗恩边挤牙膏边咒骂到。 
 
此时洗漱间外的通讯器应时地响了起来,罗恩含着牙刷过去打开了通讯器。 
 
“这里是罗恩,请讲。” 
 
“我的老天罗恩,你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吗?你可从来没有在午饭时间起来过。”那头赫敏惊讶地说到。 
 
罗恩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含混地说:“我又不用去舰桥报道。” 
 
“那你一会快过来吧,我和哈利都在餐厅,吃完后我们得准备登陆了。” 
 
“明白。”罗恩断开了通讯器。 
 
洗漱完毕后,打开洗漱台上的药柜,各式各样的药品罗列在一起,罗恩只拿出两瓶抑制药剂,各取一片吞下后将瓶子装进了裤兜里。 
 
这一次任务出完,他可能得去医生那里检查一下是否是发情期要到了。 
 
前几次发情时的痛苦似乎又沿着他的脊椎细细密密地爬了上来。 
 
或许是时候结束冷战了。罗恩不争气地想。 
 
 
 
中立区。 
 
这已经不是罗恩第一次来到这颗星球了,可他总是不喜欢这里,这颗星在中立区都是处于比较偏僻的地方,天穹之上没有光源,只有在远方的天际线处有微弱而混沌的光亮。 
 
不过这种灰色地带是他们这些做灰色生意的人的天堂。有钱赚,这都不算什么。 
 
他,赫敏还有哈利,并肩走在一起,穿得像一群偷跑出来的不良少年,赫敏这么说。这里鱼龙混杂,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种族穿梭在这样一个杂乱的街区,甚至是那些本应互相仇视的种族,以及某些与星联与人类敌对的种族。 
 
突然一个罗慕兰人迎面用肩膀撞了罗恩一下,罗恩也顺势撞了哈利一下。 
 
罗恩侧目时还看见那个罗慕兰人像狗一样抽了抽他难看的鼻子,随即露出轻蔑的笑,斜瞥了他一眼便没入了人流。 
 
“这鬼地方......”罗恩烦躁地向哈利抱怨。 
 
“不要惹是生非。你们赶紧来我这里。”藏在右耳的耳麦里传来布莱克的声音。 
 
传送时,刻意没有将他们三人与布莱克传送在一起,布莱克手中的箱子太显眼了,再加上“登陆先头部队”的护送,很容易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按照布莱克的指引,拐出那个拥挤的街道便看到了一个酒馆,也看到了穿着夹克拎着箱子的布莱克。 
 
哈利和布莱克互相点头示意后,四人便走进了酒馆。 
 
酒馆内弥漫着烟雾,灯光也因此变得氤氲,一些人坐在吧台处饮酒攀谈,少数坐在桌边聊天显得对喧闹的环境毫不在意。最喧哗的地方便是旁边的一个赌桌,一众人在那不知道在赌些什么,声浪却是一阵大过一阵。罗恩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伙人。 
 
他急需一个来钱快的路子。某人的生日快到了。 
 
他在布莱克身后的一张桌子坐下,哈利则坐在侧翼,赫敏和布莱克坐在一起给他与客户两方当翻译。罗恩丝毫没有注意他们在谈些什么。 
 
罗恩依旧望着那群赌徒,发现其中有几个人赌红了眼之后倒真的拿出来几样好东西。但和他想要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即使换做信用点也不足一提。 
 
他思量着,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眯起眼来。 
 
和德拉科争吵冷战之后,两人分道扬镳,说是永远不见,可罗恩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在独自熬过第一个发情期后,不可抑制地想念起自己的Alpha。可他这次拉不下脸来先道歉,于是他选在德拉科生日那天,也是地球历上他们第一次结合的那一天,每年寄一个礼物过去,而今年是第三次。 
 
罗恩去年寄了一个他认为应该是价值连城的宝石过去,不过他叫不出名字,也只是觉得好看罢了,无论模样大小都特别像在地球被收藏在博物馆的“光明之山”。当然这种宝物是他窃来的。他甚至因为这次私自行动被处罚了一次。 
 
他只是想向德拉科示好。同时也要向德拉科证明,他现在过得很好。 
 
而意料之外的,那一次德拉科居然给了他回音: 
 
“你还是那么没品,韦斯莱。” 
 
好吧,也不算太坏,至少德拉科肯跟他说上一句话。 
 
而且在这次不久之后德拉科还发了条消息给他,要他回来过一次圣诞节。罗恩惊讶于德拉科居然对这种节日有了兴趣,也注意到德拉科的语气自然得就像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罗恩没有回这个消息,因为他那时根本无法从一个分配给他的赏金猎人的任务中抽身。 
 
想到这里,突然一个人将手按在罗恩的肩膀上,罗恩马上回神,条件反射地重力握住那人的手腕。 
 
“等等!罗恩!”哈利喊道。 
 
罗恩闻声松了些力,抬头望了一下,发现布莱克已经谈完交货了,而将手按在他肩膀上的便是他们的“客户”。 
 
竟然是个贝久人,还是个女性。他原来还在星舰队时见过几个贝久人,甚至还有一个是高级作战指挥官。 
 
在他的印象中贝久人可不像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种。 
 
贝久人本就长得像人类,更何况这个贝久人面容姣好,她没有因为罗恩的出手而恼怒,反而朝罗恩微笑示意,让罗恩有点不知所措。 
 
她招手示意赫敏过来,哈利紧张地望着罗恩,布莱克却不紧不慢地浅啜着一开始点的罗慕兰麦酒。 
 
这个贝久女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指了指那一边赌博的人,然后又指了指罗恩,最后指了指她自己。她话音一落,罗恩就疑惑地望向赫敏。 
 
赫敏白了这个贝久女人一眼之后跟罗恩解释到:“她说她有个赚钱的好路子问你愿不愿意跟她走一趟。说真的,罗恩,你那副‘我很缺钱’的架子能注意收敛一下吗?” 
 
罗恩倒是眼前一亮:“什么路子?” 
 
赫敏问那个贝久女人。 
 
罗恩望了望布莱克,发现对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赫敏突然开口到:“不行,罗恩。” 
 
“怎么了?”哈利走过来。 
 
“她......”那个贝久女人在被她率先拒绝后还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等罗恩的答复,“她想让罗恩去这里的竞技场打一场,赚到的钱可以和罗恩五五分。” 
 
布莱克这才抬头望向他们,恰好对上罗恩视线,罗恩摆明是在询问布莱克的意见。 
 
“别看我,你自己决定。”说完布莱克拿起酒杯喝了两口,又补充道:“只是不要拖了我们的时间。” 
 
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支持他的决定。 
 
赫敏双手环胸,摆出了那幅“随便你”的表情。 
 
反正罗恩的能力没有人质疑。 
 
罗恩舔了舔嘴唇,眼睛里满是兴奋,随后望向满脸笑意的贝久女人问: 
 
“能就在今天吗?我有点赶时间。” 
 
2
 
“你们这群小鬼就不能早点说吗!” 
 
“是你先默许的,”赫敏回到,“而且谁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哈利招呼两人:“12排在这里。” 
 
布莱克一边向里穿行找他们的座位,一边回头:“他不吃气息抑制剂,一会在场上出什么意外,我不会管他。” 
 
“呃,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相信罗恩。”哈利试图为罗恩辩解。 
 
布莱克只轻哼一声作答,随后翘起腿双手环胸靠坐在座位上,开始环顾四周。 
 
哈利打量着下面的竞技场,说是竞技场,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若是一对一的比赛,倒也有充足的周旋空间。而真正用来竞赛的应是圆台之上的区域。 
 
现在场上还没有任何人员的出现,每一排都有一个场内的工作人员正拿着PADD询问观众是否下注,而在不少人看了上面所提供的资料后都嘻笑起来,有的还说出许多下流的话,然后将自己的身家果断地压在了罗恩的对手身上。 
 
“你瞧,居然是人类的Omega!这一种货色连在高级妓院都碰不上!” 
 
“嘿,真想知道他在快输的时候,会不会向自己老家的Alpha下跪淫荡地乞求,哈哈!” 
 
赫敏身后的两个泰拉人用他们难听的口音说着一些侮辱罗恩的话,不只是他们,周围的人都对罗恩充满着下流的嘲讽甚至是遐想。赫敏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当工作人员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哈利和赫敏一起看着PADD上所提供的资料。罗恩的对手也是个人类,而且是个Alpha,这在罗恩报名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看样子这个人的来历不是地球。从这个人所提供的外形参考看,与罗恩相比,是狮子对上野猫。而且这个人之前还连胜三场,恐怕不是个善茬。现在场内压罗恩赢的赔率已经涨到一赔二百。 
 
正在哈利和赫敏都不下准备下注时,布莱克将自己配发的手环扫了一下下注,不过只压了一百点信用点在罗恩身上,下完注后工作人员就走向了下一个观众。 
 
“你不是不看好罗恩吗?”哈利不禁问。 
 
“你觉得他这是看好罗恩的意思吗哈利?”赫敏白了一眼。 
 
“既然那个贝久女人强行给他安排了一场比赛,”布莱克摩挲着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那她应该是算好了要拿这笔钱,而这笔横财只能从罗恩身上来。” 
 
“这个贝久女人可信吗?”哈利有些疑惑。 
 
“这种类型的赌博,不乏自己找打手捞钱的主,她一眼看上了罗恩,而不是我们任何一个,说明她有准备。” 
 
“你怎么对这些这么清楚?”赫敏皱着她好看的眉毛。 
 
“刚被星舰队驱逐的那段时间我也靠打黑拳谋过生。不然你们以为我的名号哪来的。” 
 
赫敏还想问些别的问题时,比赛准备开始的铃声响起了,聚光灯也全部调向了场中。 
 
广播紧接着也响起来:“各位观众已完成了自己的下注,当比赛正式开始后不能再下注。 
 
今天的一位选手,是我们目前累计三连胜的人类选手「眼镜蛇」!” 
 
随着场上的欢呼,竞技场的一侧走出了那个Alpha,与资料比起来他本人看起来没有那么高大,但依旧和罗恩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按比赛规则来看,比赛不能携带自己的武器,只能选择赛场提供的武器,当「眼镜蛇」走上台阶后,可以依稀看见他手上的铁拳套。 
 
“而他的对手,是一位新人,也同样是个人类选手,有请「雪貂」!” 
 
哈利和赫敏听到罗恩的代号后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 
 
当罗恩从阴影走出来,拾级而上走进聚光灯下的时候,可以看见他选择的武器是一根长棍。 
 
伴随着罗恩的出场,观众台上戏谑的声音此起彼伏。 
 
场上两人按要求走到靠近赛场中线的地方。 
 
广播里重复着基本规则和场内秩序的问题,观众席上则一片喧哗,而两位选手也在互相打量对方。 
 
「眼镜蛇」挑衅地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调笑着说:“宝贝,你要赚钱的地方可不在这里,此刻你向我投降,我还可以很仁慈地把你介绍给一个老鸨。” 
 
罗恩笑而不语,手指轻叩着棍身。他默默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自己并分辨不出是怎样的味道,他只记得原来德拉科说闻起来像“初夏的橙花”。 
 
「眼镜蛇」果然不自主地动了动鼻子,随即就很下流地笑了几声:“你闻起来可真香。想求我操你吗?我可以考虑考虑。” 
 
罗恩仍然没有回他的话,活动了几下腿脚才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貂是吃蛇的吗?” 
 
罗恩看那人戏谑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继续说,“就一瞬间,貂可以咬掉蛇的头。我也会很快的,我还赶着回去吃饭。” 
 
像「眼镜蛇」这样体格的Alpha,对于人类来说一般是不会招惹他的,而在这他还是个打手,想必从未有人挑衅过他,尤其是这人还是个人类Omega。 
 
“看来你很不懂怎么取悦一个Alpha,婊子,今天我来教教你。”「眼镜蛇」沉声说。 
 
广播里开始了倒计时,当喊道开始的一瞬间,「眼镜蛇」就迅速地向罗恩贴了过去。 
 
 
 
“快点了结他!”观众台上有人喊。 
 
「眼镜蛇」的出手又快又狠,罗恩一直用长棍防御护身,并与「眼镜蛇」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时不时用长棍抽打对方,而「眼镜蛇」也穷追不舍。这种橡皮糖式的打法是「眼镜蛇」最不想要的,更何况罗恩的长棍的攻击距离大于他的铁拳。他靠近着罗恩,罗恩身上散发的撩人信息素也越来越浓,刺激着他的神经,同时也释放出大量的Alpha信息素试图压制罗恩。 
 
可罗恩并没有因此体现出任何影响,这更加惹恼了「眼镜蛇」,他怒吼几声继续向罗恩挥拳,不过渐渐没了章法,除了手上的招式,一些腿上的花招也夹杂其中。 
 
其实对于罗恩来说,并不是他感受不到「眼镜蛇」压迫性的信息素,实际上他背上已经淌了不少汗。不过眼瞧着这还没过多久对方就已经耐不住性子乱了阵脚,他就知道已经达到了自己不吃抑制剂的目的,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种压迫程度和他当初参加战役行军的时候比还算不上什么。 
 
不过罗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这次似乎很容易就受到了对方信息素的影响,那种燥热的感觉又来了,他防御的同时不耐烦地啧了几声。 
 
从观众台上看来,是「眼镜蛇」将罗恩逼到了圆台的边缘,而罗恩也无还手之力。观众的呼声高涨,不停地大喊嘶吼着,似乎这样一个小小的Omega已是囊中之物,胜负已定。 
 
即使在星舰队时,像罗恩这样的Omega也是少见的,倒不是说性别歧视,只是Omega的自身机能的的确确不如Beta和Alpha,大多数的Omega还是会选择非体力的工作。再加上Omega不稳定的信息素,编队时Omega的处境也十分尴尬,相比之下似乎Beta是最好的选择,而Alpha天生卓越的身体机能与能力在星舰队又是不可忽视的。 
 
作为Omega来说,罗恩非比寻常,他甚至强过许多Alpha,这其中的艰辛谁也无法体会。 
 
赫敏坐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恩。 
 
布莱克斜看了一眼紧张的两人说:“是罗恩将他引到台边的。” 
 
哈利和赫敏虽说原来和罗恩都是星舰队的,但两人都不是士兵出身,对着其中的门道并不深刻。 
 
看着两人疑惑的目光,布莱克继续解释了一句:“他身上有反重力装置。” 
 
“我把我带的反重力装置给他了。” 
 
两人将视线再次投回场中,重新审视罗恩的打法,发现罗恩依旧和「眼镜蛇」保持距离,防御做得滴水不漏,他若是要离开「眼镜蛇」的逼迫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倒是「眼镜蛇」的穷追猛打显得破绽百出。 
 
罗恩此时几乎已经要靠到边线了,一旦出界比赛就结束了。罗恩已然有些不适,额发因为出汗而黏在头上,领口也被汗水润湿了,大量的信息素挥发出来刺激着对手。而Alpha的信息素也激起了罗恩体内的好斗分子,他不再是一味的防守,拆招的同时还会扬起棍子击打对方影响对方的移动和连招。 
 
这下「眼镜蛇」彻底被惹恼了,他瞧不起Omega,更瞧不起他手里那根似乎毫无杀伤力的棍子。 
 
「眼镜蛇」突然一记重拳,罗恩本能地闪避并横棍防御,而「眼镜蛇」又突然卸了一部分力,击中棍子后罗恩感觉虎口被震得有些痛麻,他刚稳住自己,「眼镜蛇」就立马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收招的棍子向回一拉,随即又是一记重拳挥了出来,几乎整个人都倾倒过来,而罗恩背后已经是边界无路可退。 
 
“死吧!” 
 
3. 
 
德拉科惊得从床上坐起。 
 
莫名的心悸让他感觉像失重一般从睡梦中坠入现实。 
 
平日里服帖的铂金色刘海此时跟乱麻一样蓬在头上,德拉科努力地深呼吸了几次,揉了揉脸。 
 
“电脑,打开室外光源。” 
 
霎时,屋子内被窗外的光亮填满。 
 
今天是来这个M级星球四个多月后第一天休息,星球勘测也接近尾声了。 
 
这个星球的日夜更替较地球来说要慢上许多,而时间的流逝速度并没有改变。科研团队只能靠机械按地球日来计算时间。而梦里的一阵心悸扰乱了德拉科休息的好时间。 
 
德拉科已经记不起昨晚梦了些什么,看了看时间也不打算躺回去再睡。洗漱完毕后,就坐在了工作台前。 
 
桌上满是凌乱的测绘图纸以及演算数据,墙壁上也贴了不少。他打开一旁的电脑,完成了属于自己部分的报告结尾部分。再过两天等所有的报告都完成总结后,应该就可以返航。 
 
完成后将电脑推到了一旁,露出了被挡在电脑后的宝石。宝石被下面一个精致的底座托住。德拉科定睛看了看,干脆将宝石挪到了面前。 
 
光线打在宝石上,被宝石考究的切面散射到四处,洒满了工作台,流光溢彩。德拉科忍不住用手指触摸着宝石冰凉的表面,尽管在最初收到时他把玩了不知道多少次,几乎熟悉这上面的每一个棱角。 
 
这并不是什么有收藏价值的观赏宝石,这种石头有微量但是特殊的辐射,只需要吊坠大小的一块就可以用来做便携定位器。 
 
恐怕罗恩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把这个当成了可以和钻石媲美的宝石罢了。不过这么大一整块价格也不低廉,更何况这块石头的切割技法不凡,德拉科勉强可以接受。 
 
不知怎的,他望着宝石,却想到了罗恩的眼睛。然而德拉科认为罗恩的眼睛远不值得以宝石比拟。 
 
他用手将金色的头发向后顺着,一遍又一遍。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等今年罗恩的礼物。 
 
以往都是罗恩先妥协,先服软。噢,一个马尔福可不会向一个韦斯莱妥协。这次不知道罗恩来什么劲,没有只字片语,礼物也是来路不明意图可疑。 
 
在罗恩没有寄礼物给他之前,可谓一去就杳无音讯,德拉科甚至因此怀疑过罗恩是否会就此另寻门户。虽然他立马就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至极,可他有认真考虑如果罗恩选择和他结束连接时,他该怎么处理。 
 
而当德拉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向罗恩发了一个试探他态度的信息,却又石沉大海。 
 
他再没有发第二次。 
 
他的同事们甚至调侃他作为一个Alpha禁欲到不可思议。事实上他这期间有跟Omega或者Beta发生过关系,虽然那只是几个一夜情,并且他认为只是因为自己喝醉了对方才有了可乘之机。 
 
好吧,实际上他没那么醉。 
 
他的同事们还说——德拉科总觉得这群人管得太宽,跟那些没头没脑的士兵一样太过游手好闲——德拉科太传统,像个老学究,只因为德拉科不愿意和任何人类以外的种族发生关系,包括那些身段窈窕的猎户座女孩,还有那些被各类人种族誉为“行走的人体春药”的德尔塔人,德拉科都不屑一顾。 
 
Alpha不会因为发情期而烦恼,适当的发泄可以解决一切问题,Omega就不同了。 
 
他在工作岗位上时见过有Omega突然发情,那个年轻的女实习员毫无防备地倒在地上扭动就像搁浅的鱼,她的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制服,嘴里泻出浅浅的呻吟。德拉科暗自庆幸自己那天吃了抑制剂,不然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趋于本能趁人之危。 
 
将女孩送到最近的医疗室后,他就离开了。鉴于那个女孩痛苦的表现,他不可避免地想起罗恩会怎样度过发情期,而当他想起抑制剂时疑惑便了无踪影。 
 
德拉科将宝石移摆回原处,拨开了桌面上重重凌乱的图纸,露出了压在桌面上一张尺寸不大的照片。那是一张罗恩的自拍,罗恩身后是德拉科用手挡住自己避开镜头。 
 
德拉科捻起照片对准光线,明亮的光线似乎使里面红发人的表情更加明媚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德拉科想。 
 
 
 
在众人屏息之瞬,罗恩宛如海燕跃起。 
 
「眼镜蛇」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只可惜罗恩并看不见。 
 
在这一拳撕裂空气而来时,罗恩利用一开始就一直保留的身侧的一点空隙避开,起身时棍子也随他翻转,离地之后对反重力装置下达指令将重力调至了百分之五十,跃起后罗恩又将重力恢复,这才有了罗恩凌空翻跃好比游鱼入水的画面。而「眼镜蛇」却因为自身惯性向前倾倒。 
 
一时战局逆转。这就是罗恩在等的机会。 
 
观众迅速地从罗恩惊人的跳跃力中回过神来,仍然没有人吱声。 
 
罗恩落地后便从对方背后扬起棍子快而狠地连击两下他的侧膝,导致对方一个踉跄却勉强维持住在场线内,而罗恩的出招还没完,他将重力调至百分之二十之后在原地再度跃起,使出一记力道恰好的劈棍击中了对方的后颈将对方击晕过去,再一个借力将对方踢出场外而自己落回离边线不远的地方,站稳后的第一个动作竟是用手拨顺了凌乱的头发。 
 
从开始到结束,罗恩只用了不超过二十分钟。 
 
这一连串的动作仅在几息之间,比赛却就这么突然结束,观众台上真正看明白的人寥寥无几。 
 
“搞什么......” 
 
“就这么出界了?......” 
 
“真是个垃圾!” 
 
“怂货!还躺在那干什么!” 
 
观众的咒骂声瞬间转向了已经不省人事的「眼镜蛇」,他们憎恶这个让自己输了钱的家伙,甚至没有注意到广播已经宣布了比赛结果以及罗恩的迅速离场。 
 
这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早早地离开总不会有坏处。 
 
赫敏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站起时发现一旁的布莱克不知道何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只留下交易的箱子在那里。这群人都是想钱想疯了,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拎起箱子与哈利一同离开了座位。 
 
当哈利正准备在耳麦里问布莱克的去处时,罗恩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嘿,你们在哪?我正向竞技场的门口走过去,里面太乱了。” 
 
“我刚拿到钱,你们都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到。”布莱克在耳麦里发话。 
 
“我的钱还没拿!” 
 
“知道你就会这样,粗心的小鬼。我已经帮你拿了。” 
 
哈利和赫敏快步走着,哈利关掉了耳麦的话筒,望向赫敏:“每次登陆感觉我的作用都不大。” 
 
“你原本就是科学部的,哈利,舰长让你随行的登陆主要还是需要你的鉴定能力,”赫敏突然大声,“和那些使蛮力的人可不一样!” 
 
“嘿!你们俩说什么我可听得一清二楚。”罗恩在那边抱怨。 
 
赫敏故意没有关掉话筒,就是为了嘲讽一下罗恩而已。罗恩耍嘴皮子一般,可要真想制住罗恩,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可以。 
 
四人在门口碰面后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巷口停了下来。哈利拿出与星舰相通的通讯器:“呼叫格兰芬多号,地面交易已完成,请求传送。” 
 
当传送的光芒褪去,罗恩还未从传送完成的短暂眩晕感中回过神来,那种噬骨的燥热感又爬了上来。 
 
“你快点去吃抑制剂,舰上可不是你随随便便的地方。”说完布莱克就和赫敏先行离开准备去舰长室报告。 
 
罗恩晃悠悠地走着,又拿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体温有什么异常。深呼吸了几下感觉缓和了许多。只是那一瞬间让他感到不适。 
 
“你还好吗?”哈利走在离他一个身位的地方问道,距离把握得刚刚好。 
 
罗恩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说。每次哈利闻到Omega的信息素,不是保持距离就是会尴尬地摸一摸自己的鼻子。罗恩觉得已经尽力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了。 
 
“没有倒是没有,不过我得去一趟医疗港,我的抑制剂似乎不见了。”罗恩翻出自己的兜给哈利示意,“你要陪我去吗?” 
 
“呃,这我就不去了,我们在餐厅碰面好了。”说完哈利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望向哈利匆匆离开的背影,罗恩不禁感慨不同的Alpha与Alpha的行为表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4. 
 
“有什么结果吗,庞弗雷夫人?”罗恩乖巧地坐在医疗床上,完全没有了之前搏斗时的戾气。 
 
庞弗雷看起来比他之前服役的星舰上的医疗官看起来和蔼的多。有资历老一点的船员说她是Omega,只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才导致她闻起来像个Beta。即使如此,这舰上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人敢惹她的麻烦。 
 
不是有俗语说,宁可单挑一个星舰队也不要惹恼你的医疗官。 
 
庞弗雷放下三录仪,将检测的数据投放给罗恩看:“你的信息素很不稳定,三次数据和标准水平相比波动略大。”她手一挥数据换了一波,“而且你还有低烧现象,看样子应该是今天的事。你难道没感觉吗?” 
 
罗恩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她转身走向摆满医疗设备药和药品的实验台,背对着罗恩接着问:“你上一次发情是什么时候?” 
 
“呃......将近半年前?有点记不清楚了。”其实是七个月前,但罗恩并不敢实话实说。 
 
“那次有吃抑制剂吗?或者是和你的Alpha一起渡过的?”她手里不停。 
 
“都不是,我自己渡过的,就在这舰上,我的房间里。” 
 
这下庞弗雷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你知道自己是Omega吗?” 
 
“当然,庞弗雷夫人。” 
 
医生本还想问点什么,但最后就只是叹了口气转过身继续手上的工作:“你作为一个Omega真的很不自觉,而且还是个已经结合的Omega。” 
 
罗恩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其实这种话来到格兰芬多号后几乎每个跟他打过照面的人都跟他说过了。好在庞弗雷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问他的Alpha在哪,这让他愿意多跟她开两个玩笑:“我对我妈妈都没对您这么听话过,庞弗雷夫人,相信我。” 
 
“你妈妈现在可没有我操心。”庞弗雷手里拿着一杯调制好的药剂走过来,“把这个喝了。” 
 
罗恩跟望着什么仇敌似的望着这杯无色无味的液体。他对庞弗雷夫人的药剂早有耳闻,据说比吞下一只蟑螂还叫人难受,虽然它的效果确实很好。 
 
庞弗雷望着他踌躇的样子将杯子递得更近了:“你来我这就按我说的做,你一个士兵还怕一杯药?更何况这只是一杯白水而已。” 
 
罗恩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沿着杯沿抿了一口,咂巴了两下嘴,发现真的是白水,又多抿了几口,发现还有微微的甜味。 
 
“快点,喝完了我给你开药。”庞弗雷催促。 
 
正当罗恩准备仰起头一饮而尽时,庞弗雷快速地将无针注射器对准罗恩的脖子按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刺痛让罗恩呛了一口水,然后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该死的,我的天,咳,庞弗雷夫人!不是喝药吗!” 
 
“那不是药,只是一杯葡萄糖水,给你注射的才是信息素稳定剂加退烧剂,这样见效比服用要快很多。”庞弗雷从药柜里拿出几个小瓶药片递给还在哀嚎加咳嗽的罗恩,“你不是说自己很听话的吗。” 
 
他接过药片后,依旧抱怨着:“我可没得罪您,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轻哼了一声坐回自己实验台前的椅子:“像你这样的Omega,一个我都嫌太多,要不是我年纪大了,多扎你几针多开你几杯药看你还敢不敢拖着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身体来找我。” 
 
罗恩心里一万个委屈现在也不敢再多蹦一个词儿。拿起药道了谢后,讪讪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没走两步,庞弗雷在他身后又提醒到:“你的发情期应该是在下个星期。” 
 
罗恩停下来站在原地回过身望过去。 
 
“就目前看,你的发情期前的预兆情况很不好,你这次恐怕很难自己熬过去,并且也不建议你吃抑制剂。结合后的Omega的生理体制还是更依赖于Alpha。” 
 
罗恩点了点头,不答话。 
 
庞弗雷注意到说到他的Alpha时,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又加了几句:“我不关心你和你的Alpha之间有什么过节,至少你得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 
 
“年轻人,学会沟通。” 
 
 
 
“所以说你得去找德拉科复合吗?”哈利挖起一勺土豆泥送进嘴里。 
 
罗恩难得显得没什么胃口地一直捣弄着自己的土豆泥,托着自己的下巴恹恹地说:“不,我只是回去看看,好久没回去了。而且我们并没有分开,怎么能说是复合。” 
 
哈利挑了一下眉毛:“有什么区别吗。” 
 
罗恩突然坐直想反驳他,却又自觉说不出个所以然,又蔫蔫地摆回原来的坐姿,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你居然不吃吗罗恩?要不要我帮你拿个鸡腿。”赫敏端着自己的餐盘在一旁坐下。 
 
罗恩不想理这个玩笑,依旧低垂着眼睑:“不太饿。” 
 
“他怎么了?”赫敏转向喝着果汁的哈利。 
 
哈利露出那种难为情的表情:“我觉得这个事还是他自己说比较好。” 
 
罗恩放弃般的将勺子放到一边后,就又跟赫敏讲了一遍自己准备回家一趟的前因后果。 
 
“噢,这样,”赫敏这次倒没什么反应,“说起来,我刚从麦格舰长那儿过来,她让我跟你说一声一会去找她一趟。” 
 
肯定又是因为他在下面打黑拳的事,他重重地吐一口气。被舰长找之类的情况,这总让他想起还在学院时那几个羞于提起的往事。 
 
“那回见吧,我先过去了。”罗恩端起一口未吃的晚餐起身准备离开。 
 
“嘿,你既然要回去难道不告诉一下马尔福吗?万一他又到别处去了。”哈利喊住他。 
 
罗恩摇了摇头:“我说了我只是回去看看,告不告诉他都没有必要。” 
 
免得又跟他吵,罗恩咽下这后半句。 
 
他自己都说不清在纠结什么。对于他来说,人生的起起伏伏他也经历过了,该放下的他也放下了,如今感情这种东西更类似于细水流过石缝,最初的年轻气盛也褪去了许些。 
 
可正是细流的细密,温婉,才让他念念不忘。 
 
然而他依旧不想与德拉科通话。 
 
哈利见他一声不吭地走开了,总觉得放心不下,罗恩即使再强,依旧无法抗拒他的自然生理现象,倘若是在半途发生了什么...... 
 
赫敏看着哈利神游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操心一些不必要的事:“他们俩的事我们管不上的。” 
 
哈利只是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明显没有听进去赫敏的话,赫敏无奈地白了一眼。 
 
5. 
 
在这个星球的时间是漫长的,一如现在窗外漫长的黎明,在地球上,黎明只是太阳光映亮天际的一瞬间,而此刻黎明像是逃不了,时间被永远定格在这一刻,霞光穿云而来。 
 
不过德拉科对这些所谓的美景并不感冒,他去过不少星球,这种外星异景也见得七七八八。 
 
即使一个人拥有一颗星球又怎样,无人分享也是徒劳。 
 
按生理钟上的时间来看现在应该是下午。德拉科在收拾自己的房间,今晚他们就要去往下一个科考地点,时间倒也不紧张,只是从总部接到消息说有新科研需要他们参与而他们又恰好完成了这边的任务。这次依旧是远离地球驻扎外星的那种,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参与。德拉科倒是不介意多出几次远门,反正他孑然一身,总比留在地球在学院给那些比自己小不了多少调皮捣蛋还不怎么聪明的学生当教授要好。 
 
他正收拾着,隐约听到了自己的PADD传来通讯请求的提示音。 
 
他翻找出PADD发现确实有一个通讯提醒。德拉科本以为会是自己的母亲或者父亲,不然他实在也想不出会是谁。他看了一下请求人的信息和地点,然而对方的信息全是未知,他不禁好奇。 
 
接通了之后,看到对方的模样他就恨不得马上关掉。 
 
“你别做出那种表情,我也是没有办法。”哈利同样揶揄。 
 
德拉科按下自己的不耐烦以及回忆起一些往事的烦躁,望向PADD里的人脸没好气地说:“不然你还指望我怎样?跟你寒暄几句?” 
 
“我不是来找你寒暄的,更不是吵架,你只需要把我的话听完。” 
 
“你能有什么好事?你总是弄出倒霉事的那个,这么几年过去了你居然还是如此。” 
 
哈利没有跟他纠缠,自顾自接着说:“听着马尔福,罗恩打算回地球,他说原因是他马上要到发情期了,而医生说这次热潮他一个人负荷不了,如果舰长准了他的靠岸假,他应该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而你——” 
 
“等等,”德拉科打断他,“他将近三年可都没找过我,我一直以为他用抑制剂,可完全不需要依赖我这样一个Alpha。”他的话里带了点自嘲的意味。 
 
哈利这下脸上有了一点愠色:“我可以告诉你罗恩一次抑制剂都没有用过,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你听好,不要打断我,”哈利接着说,“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并与罗恩联系,他如果在半途出了事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干什么不自己找我。”德拉科可没忘记哈利是一个Alpha,而且若真是罗恩的发情期需要Alpha的安抚,那就更没理由不联系他了,毕竟罗恩一个人回去了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有什么心结你自己清楚。三年也没见你联系过罗恩一次,天知道你有没有和其他的什么人搞在一起。” 
 
说完哈利就挂断了通话,德拉科对哈利突然的离线感到恼火,可当他追踪哈利的位点却依旧追踪不到,暗骂了一句也就放弃了。 
 
他站起来准备继续收拾东西时,罗恩从不使用抑制剂这个事实闪过他的脑海。 
 
他缓缓坐了回去,情绪慢慢也平静了下来。他反复思考着这件事的真实性。 
 
他虽然是Alpha,但他没其他Alpha那么白痴那么想当然。不用抑制剂,一个结合过的Omega只能靠自己。 
 
除非他除掉了自己的标记。 
 
但如果他除掉了自己的标记,他就没必要回来。 
 
罗恩曾答应他等他远航回来就生一个孩子,但那还是三年以前,他们没有分开的时候。 
 
德拉科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他立马用PADD向他们的领队发去了他取消下一次科研的信息,然后快速地收拾起来。他将桌上的图纸堆叠在了一起,摘下了所有的勘测图片和废弃的图纸放在了一堆。 
 
当他摘到那些更像是摄影作品的参考照片时,他慢了下来,一张一张地看起了那些照片,植物,动物,水流,夜空,晚霞。每次的勘测任务中,这些图片的任务就是充当样品图,性质类似于为这个星球打广告用的图片,而这次德拉科意外地将这些图片留了下来。他本想寄给罗恩,却被每天的工作拖到了忘记,再记起时已经没有了那个兴致,再加上罗恩的行踪不定,此事也就被搁浅了。 
 
他看着照片中的景色,骤地又将视线移向了窗口。窗外依旧是黎明时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德拉科脑海里突兀地响起这句话。 
 
他盯着明亮的窗,眯起眼。 
 
“你在想什么?”他记起来这是他自己问的。 
 
记忆中,那也是一个清晨,罗恩不知为何起得很早,他刚结束了自己的发情期应该会很困倦才对。可罗恩一丝不挂地静坐在窗边,他不知在望窗外的何处,晨光勾勒出罗恩的轮廓,头发反光的部分就像扬起的橙黄色火焰。屋子里满是他俩信息素的味道,然而没有谁提出需要再来一次的要求,德拉科侧倚在床上看着罗恩的侧脸,而罗恩脸上是发情期结束后的慵懒和惬意。 
 
“没什么,只是觉得天那边看起来很美。”罗恩笑着说。 
 
是的,你也是的。德拉科想告诉他。 
 
然而他当时只是感到无趣,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了。 
 
德拉科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他将手中的照片堆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行李中,然后拿起桌角勘察用的相机走到窗边对准了窗外的黎明。 
 
 
 
格兰芬多号。 
 
罗恩扣了扣舰长室的门框,也不等应答就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室内光线被调得很暗,通过昏暗的光线可以看见笔直站立的麦格。她今天穿着翠绿色的衬衫,在衬衫胸口处有一层荷叶边,衣角扎进了下身的黑色的喇叭裤中。已经花白的头发整齐地绾向脑后,仅留了一穗刘海在右侧,她的眼睛被投影棋盘的光亮映成了海蓝宝石的颜色。 
 
这么一位Beta女士,一般人很难想到她曾在星舰队教过高级搏击课,更别提她年轻时的奇闻轶事。而现在,在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只是一个烈士纪念碑上的名字。 
 
麦格正自己和自己下着三维象棋,手里拿着一杯加了冰的柠檬水,她时不时改变自己的位子以观察不同角度下棋盘上的分布,罗恩进来了她也不望罗恩,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棋盘上。 
 
“我来了,舰长。”罗恩重申一遍。 
 
“要喝点什么就自己在那边的柜子上拿。” 
 
“好的。”罗恩嘴上答应着,动作却是拉过桌边的一把椅子老实坐了下来。 
 
麦格移动了一颗棋子后才看向罗恩,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将投影棋盘移到两人之间:“要下棋吗?我执白,你执黑。” 
 
罗恩不知道这个平常说话一向简洁有力的舰长现在在跟他绕什么弯子:“呃,舰长,你有事就直接告诉我吧。” 
 
麦格以遗憾的表情做回应,然后拿起位于中间层的白方皇后一着跃到最高层踢倒了黑方的王,结束了这盘棋。 
 
罗恩还没看出麦格是怎样将军的,他只暗自庆幸刚刚没有答应和她下这盘棋。 
 
麦格收起棋盘,手中仍轻轻摇晃着杯子,冰块碰撞发出轻灵的声响。她盯着罗恩,这让罗恩心虚了起来。 
 
“这是你第几次在登陆时私自行动了,罗恩•韦斯莱?我在一开始招入你时就和你讲过,我不喜欢我的船员不遵守规矩。若是还在星舰队,我会严格按条律处置。” 
 
罗恩有些紧张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不自觉做出那种底气不足又有点讨好的笑,支吾回到:“舰长,这是一次小小的赌博,”他挤弄眉眼,做了个掐手指的手势,“我是说性质上。” 
 
“这些小天狼星都和我说了,他纵容你不说,还在我面前给你打掩护。看来我以后不能让你们两个人一起登陆。” 
 
罗恩听不出麦格的语气是否有任何起伏,但至少她现在看起来还是和颜悦色:“那您打算怎样处置我的过失?” 
 
主动认错不狡辩是罗恩在学院时得到的经验。罗恩希望只是扣他的钱不要扣他的积分,钱扣多了无所谓,他在航行期间也用不上什么钱,分扣多了就不妙了,这意味着他可能会被发配去当清洁工。不管怎么说,麦格不会把他赶下船的。 
 
不过他如果真的再多做几次,这也是说不准的事。 
 
“我可还没说要处置你呢,别紧张。” 
 
罗恩心里暗暗庆幸。 
 
她抿了口水后,又补充:“不过这是必须的。” 
 
罗恩感觉被迎面泼了冷水。 
 
“这次事之后半年内的交易都没有你的份,然后记你十分。”麦格一谈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表情就会很严肃,“你记着,你再被记几次,我可不管你有什么本事,你一年都别想出任务。” 
 
“半年的钱!还记十分!我上次不小心喝多了弄了点事也就只记了十分!”罗恩忍不住哀嚎。 
 
“你有意见?” 
 
“......没有,舰长。” 
 
“那就好。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罗恩,我这里难道很寒酸吗?” 
 
面对麦格的突然发问,罗恩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一脸茫然地回答:“您从哪听来的?并没有这样的事。” 
 
“那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麦格十指交叉,一副要一问到底的架势。 
 
“也没什么,买礼物。” 
 
“给亲人?” 
 
“不,是给......我的Alpha。”罗恩并没有对麦格追问他的私事而感到有任何不适,其实这个年长的女Beta对舰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很温和,只要他们不犯错。 
 
“得要这么多钱?” 
 
“实际上,我还没想好要买什么......他......很富有,也很挑剔,多准备点钱多花些心思总不为过。”罗恩想起什么,“这对您来说可完全不值一提。” 
 
麦格低笑了几声,似乎是觉得罗恩前面的说法很荒谬:“现在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调和矛盾的?” 
 
“所以我这次来还准备请个登岸假回去看看,希望您能批准。” 
 
麦格拿起只剩下柠檬片和冰块的玻璃杯向琳琅满目的酒柜走去,懂行的人都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好东西,可船员们很少见她喝酒。 
 
她取出一个干净的杯子:“喝点什么吗?” 
 
“也是柠檬水吧,谢谢。” 
 
她端着两杯水重新坐下,将其中一杯递给罗恩:“只是回去看看?” 
 
“主要是该死的发情期,”罗恩毫不避讳这个话题,“去医疗港时庞弗雷夫人建议我和我的Alpha......呃,您知道的。不然的话我当然不会费那么多周折跑回去。” 
 
“你想这么说那是吧。”麦格不想再为难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既然庞弗雷医生这么说了,那看来我不得不准你的假。一个月之后回来报道。”她说完就站起来,走向柜台旁的观景窗,面对着窗外的浩瀚宇宙。 
 
“十分感谢,舰长。” 
 
麦格没有做任何回应,所以罗恩也没有贸然离开,没过一会儿麦格望着窗外悠悠地说:“我替你挑个礼物吧。我酒柜的最上层那儿唯一的一瓶酒,你拿去吧。” 
 
罗恩狐疑地走到酒柜前,在此之前他还没有听说谁动过麦格的酒柜的。酒柜还有些高,他拿了一把椅子踮脚,取出最上面的那瓶酒,酒还没有开封过但没有任何标签在上面,外形普通的酒瓶里面盛满了金黄的液体。 
 
“不白给的,”罗恩望向麦格,她不知何时又坐了回去,“四十万。” 
 
“我的老天!舰长你连自己人也要抢?!” 
 
麦格不屑地斜了他一眼:“你不识货你的Alpha应该是识货的。” 
 
“您知道我的Alpha是谁?”罗恩不记得自己曾经向麦格提起过。 
 
“不就是马尔福家的小子吗,我原来还给他上过课。”麦格发现罗恩呆站在椅子上,又解释道,“我总该知道我船员的底细。” 
 
姜还是老的辣,罗恩只敢在心中感叹嘴上还是向麦格道了谢。 
 
“那祝你旅途愉快。”麦格举起自己的杯子。 
 
两只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6. 
 
天狼星区边界。 
 
“威士忌,加冰。” 
 
酒保拿出一只杯口是六边形的厚底玻璃杯,丢进去两块已经被冻成乳白色的冰块,然后倒进了占杯子三分之一的酒液。 
 
德拉科啜饮了一口就被刺激的酒味给冲到了,毕竟他一般不喝酒,但即使如此他也喝得出这儿的酒有多差劲。 
 
准确地说,这个地方都糟透了,而且他还走不了。 
 
旁边的两个人与德拉科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应该是本地住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啤酒,并且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为什么港口这两天只准进不准出,什么星盟又要打仗啦,什么缉拿星际逃犯啦,总之完全不认同官方的因为太空港出了某些毛病的说法,高谈阔论就像自己是星盟的政客,其实只不过是在说些常见的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这也是德拉科烦躁的原因。他于昨天到达这里准备在太空港转道回地球,可下了星舰出了太空海关却被告知恐怕要在这个星球滞留个几天才会有航班回到地球。 
 
而他出了地面海关没多久就有人猛地冲过来抢走了他的背包,包虽说最后是追回来了,他的脸上却也挂了点彩那是他自己没注意磕的。 
 
好在这个殖民星的人类居多,即使出现什么麻烦一般不会涉及到更复杂的外交问题,这是德拉科唯一能接受的一点了。 
 
德拉科在学院还是有上过搏击课的,只不过长时间不用这个技能,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连打两三个混混都吃力。 
 
他还没遗忘怎么打架的时候——虽然他认为过多地使用蛮力太过于原始,但在星舰队会打架是必备技能——和他同学的其他学员都以为他应该是个Alpha士兵,更何况他是个马尔福,以后前途无量。可事实却是他的选择就是做个搞科研的。 
 
再到后来就不怎么与人动手了,他本来也就不屑,再之后也就有罗恩在——这句话是罗恩自己说的,他可不会说这种蠢话。 
 
念叨起罗恩,他拿起酒杯喝了第二口,酒精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 
 
天知道他会在这样一个地方耽搁下来,着急也是没有用的。航程虽短,却不知何时才能离开。没准儿等他回到地球罗恩的发情期就已经结束了,甚至已经离开了地球,一想到这样尴尬的结果,德拉科就浑身不爽。 
 
德拉科想不透,要是说罗恩真的已经出发了,为什么迟迟都不联系他。他有一瞬怀疑哈利是不是故意整他,可客观地想,哈利应该也不会拿这个开他玩笑,他们认识时就是矛盾不断,更何况他们后来完全没交集了,他和哈利之间,能少说一句话绝是不多说一句的。 
 
莫非非要他联系罗恩不成?可联系了又能说些什么,“我现在被困在半路上了”? 
 
他再拿起酒杯发现杯子空了,由于适应了这个酒的味道,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第二杯,招来酒保,酒保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Beta女孩,模样端正,再给他斟酒时开口说:“有心事?” 
 
“没。”德拉科接过酒浅啜了一口。 
 
“你看起来并不像个酒鬼。得了吧,谁没事一个人来酒吧喝酒?你应该是滞留本地的旅客吧,是因为不安吗?” 
 
德拉科不回答,他并不想跟个陌生人搭讪聊天。 
 
女孩去给别人倒完酒又走了过来,微笑着说:“还是失恋了?” 
 
“不是。”德拉科立马回答,他真希望这个女孩能不要找他说话。 
 
女孩笑了两声:“那就一定是了。” 
 
德拉科不应答也不否认,他讨厌这些无聊的人的无聊猜测,罗恩离开后这种情况他遇到无数次,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拿起酒杯准备换个位子,结果发现吧台已经被坐满了,又不得不安分地坐在他现在的位置上。 
 
“你对你的Omega也是这么急躁吗?”女孩也不生气,重新给他的酒杯里添上酒,“我请你一杯。” 
 
德拉科不再做挣扎,不得不接受了女孩的健谈,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只是许久不见。” 
 
“Omega们都是温婉的,无论怎样,你可得耐心。” 
 
噢,耐心,这个词可是用得太对了,要知道喜欢他的Omega或者Beta并不少,而他三年都没有选择其他的人,就连现在也是因为罗恩他才滞留在这个鬼地方。 
 
至于Omega们都是温婉的......在遇见罗恩•韦斯莱之前,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女孩自顾自地说着和自己Alpha的一些琐事,而德拉科除了有一瞬间产生了“这个女孩的伴侣居然会是个Alpha”的疑问以外,其它的一律没听进去,只是应付两声然后安静地喝酒。 
 
酒吧里人多了起来,比他刚来时至少多了一倍。有的人已经喝多了,大声嚷嚷地说话使德拉科想起了原来去过的贫民区。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在一起,尤其是杂乱的信息素的味道,让德拉科无法忍受。 
 
女孩被一个人招呼了几声,终于停下了她的话题:“今天人有点多我得去别的地方帮忙了。” 
 
德拉科将空酒杯推过去:“结账吧,继续待下去恐怕我要信息素过敏了。” 
 
“有时候人一多起来,那些Alpha的味道混在一起我都忍受不了,你还能将信息素控制得这么稳定,你教养真好。”女孩将找的钱递给他。 
 
要是罗恩,他要说也只会说德拉科没教养,赞美的话估计五个手指头都能说说清楚。他和德拉科的日常谈话,大都会演变成两个人争来争取。 
 
除了在床上。 
 
随即他脑海里浮上了一些好又不好的画面。 
 
......酒劲儿上来了,德拉科自己为自己辩解。 
 
刚站起来时,就看见一旁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大概是喝多了,群众在看热闹店里的工作人员也不知如何插手。德拉科再次在心里贬低了这个地方,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酒吧。 
 
 
 
当罗恩在半途发现自己没有带上气息抑制剂和庞弗雷夫人开的稳定剂时,他就知道他这一路要倒霉了。 
 
格兰芬多号只能让他降落在中转港口,因为一旦曲速飞行到地球领空就会被侦查到,这是常识,而罗恩倒也不介意多颠簸一点,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以太空港出了问题为理由只准人进不准人出,这么多次的星际旅行他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只能在这等回地球的航班再次开放。 
 
而很不巧的是他得知这件事后,本想用PADD联系哈利,可他的PADD在通讯方面出了点问题,等他修好后哈利已经不可能再将他传送回星舰。 
 
这真是好极了,他可能要在外渡过他倒霉的发情期了。 
 
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对他侧目,还有人肆无忌惮地靠近他,趁着拥挤的人潮贴着他嗅闻,罗恩几乎是用尽自己的控制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差点要挥出去的拳头。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的发尾恰好盖住了他后颈被标记的旧伤,身上Alpha标记的味道也淡到几乎闻不出,无论怎样他就像个还没有被标记的Omega。 
 
这都还不算完,时不时的燥热依旧困扰着他的睡眠。罗恩本想在旅馆一觉将这几天睡过去,然而事与愿违,他现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肚子还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只能无奈地再次爬起来。 
 
他找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因为他浓郁的信息素,他不敢张扬,要了一份汉堡和一杯鸡尾酒就独自坐在酒吧最偏的昏暗隔间里吃喝了起来。可即使他如此低调地行事,依然有人不识趣找他的麻烦。 
 
三个人没有经过询问就坐在了他的桌子周围,一个Alpha坐在他旁边,另外两个Beta坐在他对面,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就被挤满了。 
 
罗恩头也不偏地抿着鸡尾酒,想起自己在学院时也被德拉科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围堵过,多么令人咋舌的偶然。 
 
“一个人在夜里不寂寞吗?”坐在他身旁的人在他耳畔说道,罗恩能感觉到那人猥琐地呼吸着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 
 
“不,”罗恩放下酒杯拿起汉堡,“我只是来这吃点东西。” 
 
那个Alpha猥琐地笑起来:“噢,‘吃点东西’,多可爱的说法。”对面两个Beta也跟着笑起来。 
 
罗恩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只是如果他难闻的信息素再浓一点,他就要一拳揍到他难看的脸上了。 
 
“瞧,你也是一个人,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和我们走,快活一个晚上多好,你闻闻你的味道,实在是撩人得很。”那个Alpha将咸湿的手搂过罗恩的肩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危险。 
 
罗恩放下汉堡,叹了一口气,慢而有力地说:“我不想,赶紧走开。” 
 
“可我们有三个人,”他的手滑到罗恩的胳膊上,隔着单薄的衣服揉搓,“你能怎么办——” 
 
他的尾音还没落,罗恩以在昏暗中不可见的速度掐住了这个倒霉的Alpha的脖子,将他抵在背后的墙上。 
 
“这么办。”罗恩平静地说,直视着Alpha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睛,对面两个Beta瞬间站了起来,“坐回去,不然我拧断他的脖子。我可不是本地人,在地球我可以说是正当防卫,他们可不会拿一个‘要被三个人强奸的Omega’怎么样。” 
 
两个Beta默默地坐了回去,那个Alpha脸已经憋得通红,两只脚在桌子底下扑腾。 
 
“别自找麻烦。”罗恩用自己认为最不客气的语气说。 
 
松开手的一瞬间,那个Alpha剧烈地咳嗽起来,罗恩拿起自己的食物在三双眼睛下从容地走开了。 
 
他本就没有下什么重手,从一开始他的手臂就像刚起床时那样有些无力。他也不担心这三个怂货会再找上门来,毕竟能被他几句不像威胁的话给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也就只是几个没什么本事的混混而已。 
 
然而他在新找到的位子没坐多久,就隔着人群看见那个Alpha打量着他,随后就带了四五个人朝他走了过来。 
 
罗恩下意识地摸到后腰原来藏刀的地方,才发现出来时没想太多,什么东西也没带。 
 
他立马站了起来,向拥挤的人群走去,他不想在个小地方还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又不得脱身,不打就跑。 
 
当他走了一半眼看就要到门口了,那两个Beta男人中的一个拦住了他的去路,罗恩想都没想立马给了那人的下巴一拳,再一个更加狠劲的左拳将那人打了一个踉跄,最后借力抓住那人的衣领将他扔在一边,引起周围人的惊呼。 
 
“给我抓住他!” 
 
罗恩准备继续向门口走,可再踏出一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围住了,新叫的几个人闻起来都是Alpha,几个人也不犹豫上来就要一齐抓住罗恩。罗恩翻手抓住第一个握住他胳膊的手,一个躲身将那人的手臂向后翻折,从他背后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他刚站直,就越过人群看见了一个梳着分头的金发脑袋。 
 
按道理说他不会认错的。 
 
他不自主地想追上去看看,可就因为刚才愣神的一瞬间,他被人从身后箍住,迎面是另一个人正朝他的腹部挥拳,他立马跳起来两脚并拢踢中那人的裆部,站稳后又给了身后人的腹部连续两个肘击,趁对方吃痛时抓住身后人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 
 
罗恩趁着这些人倒地不起的空档,也不顾围观人对他气味的惊讶,拨开人群想赶紧追上去。 
 
他知道在这个地方碰见德拉科的几率微乎其微,可他仍然想要确定一下。 
 
他没走两步,就又被一个人拽住了,他恼怒地回头,发现那人手里居然还有把小刀。只可惜要比刀,罗恩还没怎么输过,即使刀不是在他手里。 
 
罗恩一看那人握刀的手势就知道是个外行,在那人挥刀的一瞬间,闪身的同时抬腿踢中了那人握刀的手腕,刀从那人手中脱落,罗恩抢先伸手抢过在空中的刀,刀刃划过空气,罗恩迅速将刀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不仅是这个Alpha被吓傻了,周围躲在一边的人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罗恩的呼吸有些粗重,每一次吐息中带着自己信息素香甜的味道,他自己都闻到了,更别提眼前的Alpha。 
 
罗恩不是想真的杀人,但他移开刀刃的同时,立马抓过旁边桌子上的啤酒瓶重锤在了这个人的头上,泡沫与玻璃碎片一起炸开。 
 
罗恩快速地追出酒吧,可酒吧外的街道光怪陆离,行人熙熙攘攘,他找不到那个人在哪,他向旁边跑了一个街区,人流逐渐褪去,深夜的寂静浮现,也没有看到那个在酒吧的身影。 
 
应该只是他看错了,他想起来德拉科此刻根本不知道他要回去这件事情。 
 
罗恩的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被戳破了,流出来的东西压迫着他的胸腔,他快喘不过气来,浑身酸楚。 
 
7. 
 
在第三天,回到地球的航班就恢复了,这比德拉科预想的情况要快上许多。 
 
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登陆第一趟航班,仅仅只是几天的滞留就让途径此处的旅客们感到恐慌,此刻的港口已经人满为患,有的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狂奔,有的互相推搡大声喊叫,每个人都希望第一个登上这一趟航班,但实际上今天的航班远不止这一趟。 
 
德拉科就坐在等候区,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不远处是登陆太空港的巨大船坞,穿梭机的剪影来来去去,夕阳从云层中抽离的光线穿过落地窗照亮了大厅。 
 
这令德拉科想起了罗恩翻卷的红发。 
 
他安稳地坐在那儿,准备搭乘下一趟航班再离开,也不过就等一个小时而已。 
 
他马上就可以回到地球。 
 
他看了一下地球时间,正是下午两点半,下午茶时间。到时没准还能赶上一顿晚餐。 
 
或许等他回到那个长久闲置的房子里,他会见到许久不见的人。 
 
他的鼻尖仿佛又能闻到初夏淡雅的橙花香味,他曾经一度想不通为什么罗恩的味道和他本人完全不般配。 
 
但在不知多少枕边无人的夜里,他都会想起这个让人能感受到温暖阳光的味道。 
 
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不停地想起罗恩恩了,将那些沾染上一丝陈旧气味的记忆一一翻找出来。 
 
发呆枯坐时,时间似乎就会被拉长,拉成一条丝,好让德拉科能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直到在他的视野内攒动的人头里出现了一抹突兀的橙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显眼。 
 
连身影都是那样熟悉,他并未遗忘。 
 
德拉科突然站起来向拥挤前行的人流走过去希望能看得更加清楚。 
 
恰好的是,那个红发人偏过脸,不知道在望什么。然而通过侧脸德拉科就能知道,那就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人流似乎都缓慢下来,德拉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就在刚刚快了一拍。 
 
有时,一个侧目足以消耗一生的光阴,抑或使时间静止。 
 
如果是他—— 
 
“罗恩!” 
 
“罗恩•韦斯莱!” 
 
罗恩闻声回头,可在德拉科看来这个动作就像被慢进了一般,周围的喧哗声也如潮水褪去,罗恩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抛向了他。 
 
罗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脚下像是被胶住了,而德拉科披戴着夕阳的画面真真切切地倒映在他的眼底。 
 
不自知地,两人伫立在了对方的对面,伫立在匆匆的行人之中。 
 
这宇宙瞬息万变,你却岿然不动。 
 
德拉科看着罗恩,还是记忆中温柔的眉眼,只是年轻的皮相之上多了一些疲倦。 
 
罗恩之前有一肚子抱怨想一吐为快。 
 
德拉科本做好了和罗恩唇枪舌战的准备。 
 
但他们俩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相拥,旁若无人。 
 
罗恩感觉到自己被勒得很紧很紧,他的脊背弯曲成美好的弧度迎合着德拉科。德拉科的鼻息就在他的耳旁,罗恩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声。 
 
德拉科的手摩挲着他后颈腺体处的皮肤,像是安抚,他安心地将头埋进德拉科的颈窝,鼻腔里充斥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那是他的Alpha的味道,他也收紧了搂住德拉科脖颈的双臂。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德拉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罗恩,浓郁的橙花香气依旧萦绕着他。 
 
“你当初说你永远不会回来。”德拉科先开口。 
 
罗恩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盯着德拉科被夕阳映得微红的脸,舔了舔嘴唇,担心任何事会让这一刻一去不复返。 
 
“你知道那只是玩笑话。”他轻轻地对空气说,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 
 
这次换罗恩轻轻地搂住了德拉科,又是一段沉默。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婆婆妈妈的,”罗恩语气别扭,“但是,我有想过你。” 
 
“回家。”德拉科突然说。 
 
罗恩漂浮不定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笑得更深了,笑出了好看的法令纹。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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